[摘要] 年底的樓市很熱鬧,開發商為了銷售任務,開始偷偷摸摸地降價;可是真正想出手購房的剛需和剛改購房者,遭遇了“各種難”。這些痞子企業看潘石屹如看甲骨文,而潘石屹看他們如看臭水溝。
年底的樓市很熱鬧,開發商為了銷售任務,開始偷偷摸摸地降價;可是真正想出手購房的剛需和剛改購房者,遭遇了“各種難”。樓市2014年最后一搏,且等效果如何。
北方天冷了,天冷人就容易想夏天,夏天也無非就是姑娘的裙子短了,男人的眼睛長了。
天冷就一定要喝白酒,一個字:暖。滿屋一片恭恭敬敬的寒暄,尊者落座,其他人方能把屁股放在椅子上。涼菜先上,三杯酒后熱菜次第排開,如同受檢閱的方陣,服務員輕盈似蚊子,徐徐斟酒。
按照官階高低,依次向至尊敬酒。包間里窗簾低垂,吊燈高懸。若碰見高級領導,必端起酒杯,自我斟滿,面向首長,“我干了、您隨意。”雙手舉杯,一口吞了。
本人木訥,記得一次,見一老領導,我是第二場,已有醉意,見首長旁邊坐一智者模樣的人,舉手投足拿腔捏調,讓人刮目相看。此公穿針引線,誘使首長發表重要講話,引導大家找準贊美首長的方向。慷慨激昂,身體繃得筆直,余光盯著首長的反應,見全場全做虔誠狀,面色漸漸紅潤,談吐愈機敏,聲調越發高亢,抒情。我與朋友落座,老領導揮手引薦,然后三杯入席酒下肚。方明白此公乃公安什么領導,“你給我喝!”讓人不爽的是命令型領導,做座山雕狀,下屬諾諾而飲,脖子仰成45度角,看誰喝得痛快。我自是不喜歡,酒喝得不爽,想來此君喜歡看到屬下丑態狀,似乎扒掉了他們的褲子,心里油然而生某種施虐的快感。碰到痞子腔,必然臉如醉棗,人如垂柳。
說遠了,為何說喝酒,中原酒文化最盛,酒桌上各種痞子最多。什么是痞?《說文》解釋,“痞,痛也”,是因為胸中懣悶結塊而痛。現代字典里解釋“痞”有多種含義:流氓無賴,公開場合說下流話,行為不正經,吊兒郎當,流里流氣。
朋友寄我劉凱的書,其中一段寫潘石屹:江湖上風大,吹不滅潘石屹這盞燈。有人說潘石屹厚而不黑。另有人說老潘先心黑手辣而后厚顏無恥,否則四個銷售副總監的反目便無出處。實際上,潘石屹根本不厚也不黑,稍有風吹草動便遁入山中療傷休息。后幾經刺激,臉皮厚了寸許,遂對媒體耳語:罵我可以,先打個招呼。這已經不是酷,簡直就是痞了。
有位名人叫黃怒波,他說,包括他自己在內,中國企業家很多都有痞子情結。對于當今中國企業家為什么有痞子情結,黃怒波如此解釋:“為什么?因為我們都是文革過來的人,都當過紅小兵紅衛兵,如果我們沒有從心底里清算那個混亂的年代,怎么能知道我們過去錯在哪?”中國沒有從文革中走出來,現在還是后文革時期。所以我提出來,必須清算文革,因為文革破壞了我們的一切價值觀念。
痞子的經典名言“我是痞子我怕誰”,從業地產新聞數載,見證中原大地滄海桑田、幾度變遷。高樓林立、阡陌變大道,臭水溝成西子湖。冷冰冰的經濟學,變成了熱騰騰的串串香,為痞子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地產,在一種鄙視的眼光中野蠻生長。
易中天談北京人的官氣與痞氣,說北京“官商”中態度惡劣者“霸”,“私商”中態度惡劣者“痞”。官氣就是驕虎之氣;痞氣也是驕虛之氣,只不過驕不足而虛有余。痞氣更多的是一種市井氣,因為市井小民無權無勢,沒什么本錢與人抗爭,也沒有多少能力保護自己。為了求得老小平安,也為了找個心理平衡,他們不能不學會世故和圓滑,甚至學會損人和耍賴。
其實房地產的核心資源土地都在政府的手里,企業想得到資源,就不得不去尋租,不得不痞些,客觀而論,痞氣不僅有市井小民,王族貴胄者也不乏其人,頭頂“兩千年最會做官的中國人”美譽,號稱“大清裱糊匠”的李鴻章,從南洋調至北洋接替曾國藩,曾不待寒暄,即問:“少荃,你現在到了此地,是外交第一沖要的關鍵;我今國勢消弱,外人方協以謀我,小有錯誤,即貽害大局。你與洋人交涉,打算作何主意呢?”鴻章的回答很直白:“門生也沒有打什么主意。我想,與洋人交涉,不管什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不妨理解為:你與我講道理,我跟你耍流氓;你跟我耍流氓?我與你講道理。
真是“有痞走遍天涯,無痞寸步難行”,在房地產江湖,很多老板精于痞道,任志強說,“就是要給富人蓋房”,“窮人就不該買房”,馮倫說,“做房奴那是活該”,很多企業專門把一些坑蒙拐騙的招數用在購房者身上,近日鄭州多處都充斥著各種白條幅,國瑞靜香園、怡商花園商務會館、世紀豪閣、宏益華香港城、“港城793”、旭日龍園等樓盤被圍堵,鄭州樓市突然之間出現了一場“維權”潮。諸多問題浮出水面,業主拉橫幅抗議、堵售樓處門維權,甚至出現了部分業主和開發商的摩擦沖突。
許多開發商還一臉輕松地面對消費者說:“有本事你就告去吧。”活生生一個中國痞道的絕佳范本。痞子各有不同,《水滸傳》里牛二的痞法,就痞得單純,這樣的痞氣濃度類似如孩子叫:“讀書苦、讀書累,讀書還要交學費,不如加入黑社會,有的吃、有的穿,還有美女陪著睡。”地產正以一種驕傲的心態橫眉冷對隔壁的小腳女人般的其他行業。的確,十個茅草堆絕對要比一個繡花枕頭要有氣勢。鄭州一年1000萬平方米的交易量自然要比“想著只要革命了,俺就可以隨便摸小尼姑頭”的阿Q更有氣勢。
“痞”字疒在外,讓人一看就知有病,可是它的內心卻要否認,這就是“有病不愿醫的”那種人!“痞”字是病加否,“痞”子一般“不”動“口”(即“否”),例如拖著不按時交房、更改規劃、夸大宣傳、偷工減料等,又沒有房倒屋塌的實際絕癥。其實干的都是毛大蟲牛二或者大街上的小混混兒差不多的事。
現代社會講究包裝,男人衣冠楚楚,女人風情萬種,真痞子也許撫琴風中,盡行人間雅事,舉手投足都散發高貴氣質,真雅人或許嬉笑怒罵,放浪形骸,令人側目,雅和痞更難分辨真偽了,故曰:雅痞。潘石屹究竟痞不痞,或用辯證唯物主義發展觀描述,是過去痞現在不痞了,或者過去不痞現在痞了,或者時痞時不痞,或者過去現在都痞都不痞,唯可效顰金圣嘆批《水滸》,拊掌浩贊:只此一“痞”字便“妙極”!
河南一部分無良開發商的水平都是毛大蟲牛二痞子,街頭的下流痞子。只有部分達到潘石屹雅痞的境界。這些痞子企業看潘石屹如看甲骨文,而潘石屹看他們如看臭水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