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7月16日08:08 來源:新京報
多名學生認為,鄒路、李歡經歷的正是柒零肆的“套路”:故意不提醒還款或制造問題讓學生無法還款,以產生高額逾期費;之后再用公開欠款信息等方式催收。
被告學生在“704校花”公司換購手機的照片。受訪者供圖
上大學以來,齊曉東看過很多與“校園貸”有關的新聞,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因還不上錢自殺的學生。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新聞的主角。
7月6日早6點,他剛醒就在微博上看到了一篇報道:《借“校園貸”買高檔手機,400多名大學生成被告》。
報道稱,來自廣西、江西、貴州等地的400余名大學生從廣西某金融公司借款后,因為未還款被該公司起訴,涉案學生無一應訴。學生們認為,“校園貸”等于非法放貸,他們借的錢不用還。
齊曉東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一條“假新聞”,大學生不可能這么不懂法。但他點開新聞圖片后發現,原告正是“坑”過他的廣西柒零肆金融投資有限公司(下稱“柒零肆”)。他極有可能也是被告之一。
參與審理此案的南寧市西鄉塘區法院高新法庭法官滕彬告訴剝洋蔥,從去年12月起,該院陸續受理了400余起柒零肆訴大學生借款合同糾紛案件,目前已立案122起,缺席判決十余起。
法院向立案的122名被告送達了傳票等司法文書,大部分被拒收。“很多被告與柒零肆簽協議是2015年左右,現在已經畢業了,戶籍地址發生了變更,因此可能沒收到應訴材料。”滕彬說,但少部分簽收的被告,也沒有到庭應訴。
披著兼職換購外衣的校園貸
齊曉東接觸到“校園貸”純屬偶然。2015年12月,他正在武漢的一所高校讀大一。一天下午,一名同屆男生到他們宿舍遞了兩張傳單,宣傳一款名為“704校花”的產品。
“他說這個可以找兼職,提前預支工資再分期還。”齊曉東說,傳單上寫著,學生預支商品或現金,每月做兼職分期還款,一個工時算10元錢,工時不夠的部分按一小時13元還現金。傳單上沒有任何“貸款”的字樣。
齊曉東的父母每月給他1500元生活費,他不愛社交,在武漢生活足夠了。他順手把傳單放在室友桌上,室友看到卻動了心,鼓動了齊曉東陪他一起去。
南昌的尹音和3名室友,也是因為同學介紹才知道“704校花”的。尹音所在的學校每年學費近2萬元,她每月的生活費五六千。女孩們不缺錢,也沒意識到這是校園貸。她們做兼職只是為了“好玩”,而且先收錢后還錢的模式“再怎么樣都不會吃虧”。
貴陽的鄒路也不缺錢。他父母在老家擁有一家小地產公司,他只想找份兼職消磨時間。和許多學生一樣,2016年6月剛看到“704校花”的宣傳時他還有些顧慮,怕上當受騙,于是搜索了許多與這家公司相關的消息。
據“704校花”微信公號介紹,推出“704校花”產品的廣西柒零肆金融投資有限公司于2015年7月13日在南寧注冊成立,在桂林、武漢、南昌、貴陽等19個城市陸續設立了實體辦公點;同年10月13日,與“柳州銀行”簽訂深度戰略合作協議。截至2016年6月,“704校花”共有5萬學生用戶。
公號里還寫道,2016年5月20日,共青團中央學校部向柒零肆復函,同意將其作為“全國大學生社會實踐及兼職實習活動的合作伙伴單位,參與全國范圍內的有關工作策劃、組織和實施。”
看到這些介紹,鄒路的顧慮散得一干二凈。但2018年7月12日,共青團中央學校部的一名工作人員告訴剝洋蔥,據他了解,他們和柒零肆“應該沒有這樣的合作”。
也有學生從一開始就知道,“704校花”只是披著兼職換購外衣的校園貸,比如李歡。
李歡性格外向,喜歡和朋友們喝酒玩樂,一次最少花兩三百。一個月出去10次,2000元的生活費就沒了。
從大一第一次使用“名校貸”后,他就被卷進了校園貸的漩渦,最多時背過兩三萬的債。“以貸養貸嘛,只要是網上報道過的產品,我基本都用過。”
2016年年底,一個校園貸中介找到李歡,說“新口子在南昌上線了,快去做”。新口子就是“704校花”。因為急著還債,李歡想也沒想,轉頭就去了。
如今,柒零肆總公司所在地,已被另一公司取代。新京報記者周小琪 攝
詳細看過協議的人非常少
2015年年底,齊曉東和室友去了柒零肆位于武漢街道口阜華大廈的辦事處。70多平米的辦公室里擠了將近20個工作人員,外墻上掛著一個“704校花”的logo,“不是很正規”。
“商品最多可以拿(價值)8000的,現金最高是4000”。齊曉東和室友均預支了3000元現金,要做300個工時的兼職,分12個月還清。算上資金方利率和服務費率,他們每人總共要還3450元。
他清晰記得,工作人員遞來了兩張合同,一張是《704兼職換購平臺協議》,另一張是《柳州銀行借款合同》。齊曉東當時未成年,不能向銀行貸款,只簽了柒零肆的那張。
柒零肆與被告學生簽的協議。新京報記者周小琪 攝
滕彬告訴記者,大多數學生貸款時已年滿18歲,與柒零肆、柳州銀行分別簽署了協議。學生們拿到的錢,實際是柳州銀行發放的個人消費性貸款,柒零肆只是居中平臺。即便是與柒零肆簽訂的居中平臺協議,也明確印有“個人消費貸款”的字樣。
一名學生與柳州銀行簽訂的合同顯示,學生授權柒零肆在柳州銀行為其開立還款代扣賬戶。學生先將還款金額交給柒零肆,再由柒零肆將全部存入代扣賬戶,由柳州銀行批量扣收。
在《借款人告知書》中,柒零肆明示借款學生要向柳州銀行支付10%的年息、向柒零肆支付5%的服務費。3000元本金乘以15%的費率,正好是齊曉東合同里多出的450元。
協議中寫道,如果借款人能按時完成兼職并及時還款,這筆費用可以作為獎勵減免。否則,需要直接以現金形式償還。
簽協議時,齊曉東盯著看了十幾分鐘,細致到了每一條、每一款、每一個字。
其中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借款人如有逾期,則每天自愿支付貸款金額千分之五的逾期費。他迅速打了個算盤,日千分之五意味著每天要多還15元,累積起來數目不小。
但他想著每月還300多元錢不難,不會逾期,猶豫幾秒后還是在協議上簽了字。為保險起見,他把協議底單帶回宿舍,鎖進了抽屜。
齊曉東并不知道,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借貸雙方約定的利率超過年利率36%,超過部分的利息約定無效。如果將柒零肆日千分之五的逾期費率折算一下,年費率已高達182.5%。
李歡簽字前沒時間看協議。他急匆匆趕到辦理現場時,車庫大小的房間內站滿了人。
排隊時,柒零肆的工作人員和校園貸中介在臺上介紹:今天統一辦理“套現”(即預支現金),只要和一個iPhone 6s Plus的空手機盒拍照,就可以預支數千元,再通過兼職分期還款。
簽協議時,工作人員催個沒完。李歡來不及細看就匆匆寫下名字和身份證號,拿著空手機盒拍照,又拿著身份證和協議拍照,最后領錢。一套程序走下來,不到5分鐘。
李歡至今不知道自己協議上的貸款金額是多少,也沒有留下任何憑據。他只知道要在12個月內還6000多元,雖然實際領走的只有2000多。“手機6000多,套現只能拿4000多,中介再抽一些,到我手里就這么點了。”
對當時的李歡而言,只要能拿錢,協議的具體內容是什么、利息有多高、沒還清錢會怎樣,他都無所謂。
他不知道與柒零肆的協議里有這樣的約定:如未履行兼職或還款義務,柒零肆可向公共媒體及征信機構公布欠款信息,可能導致借款人“無法報考公務員,貸款買房、買車,出國留學,辦信用卡、求職、投資開戶被拒絕等嚴重后果”。
在學生們自發組成的“704校花是坑也填平它”QQ群里,354名借款學生,詳細看過協議的人非常少。許多人的協議簽字后連底單一起被收走了,他們甚至沒有拍照留底。
像李歡一樣,許多人拿著手機盒、身份證、協議拍過照。照片又被柒零肆提交給法院作為訴訟證據。柒零肆告訴法院,學生們用貸款購買了手機。“按照目前的情況,這個手機大部分的學生應該是拿到了。因為他們(柒零肆)提交了現場照片,里面都有學生拿著這個手機拍照。”滕彬說。
被告學生與柳州銀行簽訂的合同。
找不到兼職,只能現金還款
簽完協議,借款的學生被拉到一個QQ群里。每天,柒零肆會在群里發三四次兼職需求。保安、服務員、發傳單,職位各不相同,工作時間也不固定。
那段時間里,齊曉東有空就在群里接活,第一份工作是某樓盤開盤的會場保安。他記得那是一個冬天,濕冷入骨。自己早上5點就起床趕到現場,在室外從6點站到12點半,掙了65元。
漸漸地,群里發布的兼職信息越來越少。2016年4月起,柒零肆要求學生們統一使用“704校花”app。app會發布兼職需求,還可以直接還款。
“app出來后就找不到兼職了。”齊曉東發現,app很久才更新一次兼職信息,且數量極少。有時,app上一兩千人同時在線,只為搶一個兼職職位。
剝洋蔥采訪的多名學生均反映了上述問題。尹音的室友找柒零肆的學生代理詢問時,得到的答復是“app可能廢了”。無奈之下,許多學生只能充現金還款。
如果做兼職,每小時還10元工費;如果用現金,每小時要還13元。齊曉東不愿意,“如果提供了兼職我不做,要我還可以。但是連兼職都提供不了,就是他們違約在先。”找不到兼職后,他不再還款。
但記者注意到,協議只說提供兼職崗位,未對兼職數量能否滿足需求做出保證。
除了找不到兼職,鄒路還遇到了其他問題。他在“704校花”換購了一臺價值4200元的電腦,協議分12期償還共5140元,相當于年利率22.3%。
沒想到,電腦才用了幾個月就變得很卡,連word都打不開。沒多久,主板也燒了。換購了蘋果手機的學生也反映,明明選擇是國行手機,到手的卻是港版。
“當時他們承諾了‘三包’,也沒有”。鄒路找到柒零肆,對方卻說:“你用都用了,我們怎么換?”
事實上,協議中未承諾對換購商品進行“三包”。當商品出現質量問題時,學生要找供貨商、生產商解決問題,柒零肆只需配合維權。
還不了的高額逾期費
雖然不愿意,鄒路還是用現金按時還了款。
2017年初,換購約半年后,柒零肆說他之前欠了五六塊沒結清。按照協議約定,逾期費以貸款總金額而非欠款金額計算,乘以日千分之五的費率,鄒路要多還3000多元。
鄒路很納悶,他明明每個月按時充錢還款,為什么還是差了幾塊錢?他記得協議上寫著“逾期10天將通知用戶還款,超過30天將收回商品”,為什么隔了半年自己才收到通知?
鄒路把app打開看了好多遍,還是找不到哪里出了問題。他想找出協議和他們對峙,才想起底單被收走了。他直接沖到了柒零肆在貴陽的辦事處,卻發現人去樓空。
鄒路不甘心,又給柒零肆打電話,要求給他一個多還錢的理由。對方說“好,我馬上給你一個理由”后,電話被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不明所以的鄒路聽到同學叫他:“鄒路,你欠誰的錢了?”原來學校貼吧首頁飄著一個帖子,催他還錢。帖子里是鄒路手持協議和身份證的照片,配文是“這就是還款的理由”。
這之后,鄒路聯系過柳州銀行想直接還款,但被拒絕。“當時我很絕望,心理壓力有宇宙那么大”。他選擇了妥協,給催收人轉了3000多元。
2017年初,李歡發現app無法充值,還款無法操作。他找到南昌柒零肆分部后發現工作人員都不見了,車庫大小的辦公室空空如也。
之后,李歡頻繁收到QQ、短信的催收信息,通知他還要還8000多元。李歡跟他們理論,對方沒說兩句就開始噴臟話。催收的人還進了李歡的班級QQ群,公開說他欠錢。
剝洋蔥采訪的多名學生認為,鄒路、李歡經歷的正是柒零肆的“套路”:故意不提醒還款或制造問題讓學生無法還款,以產生高額逾期費;之后再用公開欠款信息等方式催收。
學生們說,他們拿著手機盒、身份證和協議拍下的照片被P上了“欠錢不還”等字樣。照片以郵件形式發到學生本人、家長、同學手上,有的還上了貼吧等公共平臺。
為此,記者聯系了柒零肆董事長王某,詢問是否存在上述問題。王某拒絕回應。
為了不被催收,部分學生前往派出所報案。但警方認為,學生與柒零肆的矛盾屬于經濟糾紛,不好管,并提醒他們“如果柒零肆惡意催收可以直接報警”。
沒多久,李歡的耐心就被磨盡了。他收到催收的消息就刪除,拉黑了所有跟柒零肆有關的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要我還那么多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應訴的學生將被缺席審判
5月15日下午,西鄉塘法院的送達公告被貼在了李歡在浙江的奶奶家門口。
看到這張薄薄的A4紙,奶奶懵了一下后迅速撕下,趕到李歡家。
李歡收到的廣西南寧西鄉塘法院的送達公告。
“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歡說,當時他還沒下班,看到公告上的“聯系人韋某彬”和電話就氣沖沖打了過去。電話那頭卻說“韋某彬調走了”。
冷靜下來后,李歡到西鄉塘法院官網查詢了自己的訴訟信息,上面顯示,他的案子本該在4月開庭,現在延期了。他不敢面對家人,故意在外面挨到十二點多才回家。一開燈,發現奶奶端坐在沙發上,滿臉愁容。
“如果說這玩意兒是假的,又確實是法院那邊寄來的。我找這個人,又說他調走了,讓我怎么弄?”之后,李歡沒再聯系法院。
6月,鄒路準備貸款買房時發現自己的征信出了問題,欠柳州銀行3000多元。為了省事,他問都沒問就把錢打給了銀行。
鄒路保存了所有的還款記錄。前前后后的支付寶轉賬、“704校花”app還款,加上直接打給柳州銀行的錢,加起來已經超過12000元。但6月初,他還是收到了西鄉塘法院的送達公告,“法院難道不調查嗎?”
滕彬對此解釋稱,由于沒有學生與法院聯系,法院只能依據柒零肆單方提供的證據審理案件。“如果學生確實還了款,還了多少,需要向法院提供證明材料。”
至于負責送達應訴通知書的工作人員韋某彬,近期確實調動了工作。
據滕彬介紹,2017年12月以來,西鄉塘法院陸續受理柒零肆與學生的借款合同糾紛400余起。從柒零肆提供的證據來看,已立案的100多起案件中,大部分被告在“704校花”換購了手機,貸款本金約七八千元。
2018年3月起,西鄉塘法院向已立案的被告陸續送達了應訴材料,包括柒零肆提出的調解方案:只還本金并承擔訴訟費。但大部分被告拒收材料,少部分簽收的被告也未到庭。
“很多被告與柒零肆簽協議是2015年左右,現在已經畢業了,戶籍地址發生了變更,因此可能沒收到應訴材料。”滕彬說。
柒零肆董事長王某向剝洋蔥表示,公司起訴的主要是不還本金、無法取得聯系的學生。“這種行為(不應訴)是對于法律的無知。”王某說,法律會教育他們。
據西鄉塘法院統計,被告學生多來自三本院校,主要集中在貴州、江西、廣西等省份。為了聯系學生,法院曾發函請求相關高校幫忙,但僅有貴州大學積極配合。
2018年6月,滕彬收到學校反饋稱“貴州有十幾個學生愿意調解”。4日,他和辦理此案的另一法官前往貴陽,等了4天,只有3名學生前來見面并達成調解。
“有一個學生態度很抵觸。”滕彬說,那名學生認為柒零肆是非法校園貸,不應還款。可學生們又都向法官承認了借款金額、換購手機、還款情況等事實,沒人說出柒零肆的“非法之處”。
學生們一致不應訴、不溝通的情況讓滕彬覺得反常。他提醒學生,知道被訴后應到法院及時應訴,而非逃避。
依據民事訴訟法,在被告經傳喚拒不到庭時,法院可以缺席判決。這種情況下,法官只能根據原告提供的證據審案,被告即使有理也無法舉證、無法申辯,結果很可能對被告不利。
據滕彬介紹,西鄉塘法院已缺席審判十余起案件。被告學生被判償還本金、24%的利息并承擔訴訟費。“如果沒在執行期內執行判決,他們還會被列為失信被執行人。”滕彬說,目前,這些一審判決尚未生效。
提交材料,結清本金,差不多就解決了
公開資料顯示,柒零肆總部位于南寧市高新區產業園A座905室。7月5日,剝洋蔥在現場看到一家叫“連你”的互聯網公司取代了柒零肆的位置。園區內,再找不到與柒零肆有關的印記。
王某也對記者確認,“704校花”現已停止放款。
早在2016年,被柒零肆“坑”過的學生們就組成了維權QQ群——“704校花是坑也填平它”,齊曉東、李歡、尹音等人都在群里。大家一度討論得如火如荼,一起商量應對方法。
2016年底,尹音得知自己欠下4800元的逾期費后,第一時間查了征信。征信系統顯示,她在柳州銀行有2040元的貸款未還。
因為不了解協議內容,尹音此前并不知道錢是向柳州銀行借的。她想把錢直接還給柳州銀行,但銀行表示“只能公司幫忙還,不接受個人還款”。
在父親的建議下,尹音和室友們用一天時間收集資料、寫情況說明,并向廣西銀監局投訴了柳州銀行。2016年12月1日,銀監局回復“已受理信訪事項,并按照程序處理”。工作人員還電話提醒她,“不要再給柒零肆還錢,甚至不用接他們的電話,真的想還錢就還給柳州銀行。”
幾天后,柳州銀行告訴尹音,已為她和室友開通了還款通道。但這個還款通道,并不適用于其他借款學生。
7月7日上午,柳州銀行客服告訴記者,該行確實曾與柒零肆合作,但合作已于2017年6月終止。至于借款學生無法向銀行還款的原因,對方拒絕透露。
維權群內354人,確定被起訴的寥寥無幾,李歡是其中之一。他開始后悔,在人生最美好的四年里,為什么要接觸校園貸?“大學別的沒有學,天天研究這些貸款。”
糾結許久,7月9日下午4點,李歡撥通了西鄉塘法院的電話。法官說,只要他接受調解方案,把本金結清,再把證明材料寄給法院,事情差不多就解決了。
如今,李歡在一家公司擔任銷售,效益好時一個月能掙八九千。“過兩天工資一發,我就可以把錢一次性還上。”他的心里“穩多了”。
但截至發稿前,李歡仍是唯一主動聯系法院的被告學生。
(為保護受訪者隱私,文中借款學生均為化名)
不僅偽裝了外表,這條購物鏈接,在金額上騙子也設置了“陷阱”,而這個金額,要大于受害者支付寶里的余額。不僅僅是余額寶里的錢,就連花唄里面可以預支付的額度,同樣也可以用這種方式被刷走。
小文從小父母離異,雙方對她都有隔閡,自幼體弱的她飽受糖尿病、高血壓困擾。法醫鑒定顯示,小文的頭部傷情較重,顱骨、眼眶骨折、張口困難等均構成輕傷一級;顴骨骨折、視力減退等均構成輕傷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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