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碩士畢業,卻在人才市場上處處碰壁,無奈之下只能暫時屈就按摩師的職業,拿著不如保姆的低薪;小學五年級沒畢業,反而成了企業爭搶的香餑餑,用挑剔的目光一年換一份新工作……春節過后,一場寒潮突襲珠海,人才市場同樣異常寒冷,招聘崗位多過應聘者的場面已成為各類招聘會的常態。在“用工荒”再度席卷的背景下,每一場招聘會更像是一出“浮世繪”,總是上演幾家歡喜幾家愁。
除了企業之間為了招工打響的“搶人戰”,形形色色、學歷不一、地域不同的求職者也匯聚在一起,有人待價而沽,在企業之間挑挑揀揀;也有人在為找不到稱心的工作發愁;有的則迫于生計,勉強找到一份并不遂意的工作糊口混飯吃。南都記者采訪了6名求職者,通過他們的故事,解剖不同群體的求職現狀。
“企業夸大宣傳,不少同事走人”
人物1
涂亮,20歲,四川人
15日下午3時,前山的珠海人力資源市場,冷冽的寒風中,20歲的涂亮和兩個同鄉正慢悠悠地在一樓貼滿招工廣告的櫥窗前四處張望,尋覓工作機會。現場不時有招工若渴的招聘人員湊上來往涂亮手里塞招工小廣告,他看了一會就失望地搖了搖頭,把廣告卷成筒狀在手里把玩“現在好找工作,我們也不著急,打算一周內搞定工作就行了。”涂亮和同伴語氣輕松,對于找工作很有信心。他的底氣來自于今年節后,珠海再度遭遇的“用工荒”,現場多名招聘負責人都坦言,很多工人節前返家,現在還沒有回廠,導致用工緊張,不得不重新招聘。
“有時故意跟父母唱反調”
涂亮老家四川自貢,1995年出生,小時候是一名留守兒童,父母親作為第一代農民工,在他1歲多那年就南下珠海打工。“他們說家里當時太窮,要供我讀書成才。”提及父母,涂亮臉上的輕松沒有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語氣中有一股怨氣。涂亮有些氣憤地說,父母為了打工掙錢,把他扔給了外婆,四五年才能回老家看他一次,因為缺少家庭溫暖,他從小性格變得內向,“如果能選擇,我寧愿他們少掙點錢,家里窮一點,也希望他們能夠陪我一起成長”。
因為這段經歷,讓成年后的涂亮與父母關系也變得有些緊張,經常會發生矛盾。用涂亮的說法,這叫抵觸,“很多事情我都跟父母唱反調,有些就是故意的”。
父母打工的本意是改善生活,讓涂亮有條件讀書成才,不要重走父輩的老路,但涂亮在高一那年不顧父母反對執意輟學,除了不想按父母的意愿生活,他說,當時四川教學改革,教學方式變了,自己讀高一時跟不上,成績很差,讀書又感到很吃力,所以干脆輟學了。
時隔3年多,父母至今仍對涂亮的輟學耿耿于懷,逮著機會就斥責他家里有條件,還不好好讀書,反而跟他們一樣出來打工,沒出息。涂亮說,從他輟學開始,父母就一直嘮叨到現在,讓他很反感,甚至都不愿意與父母交流,“每一次我說他們從小把我扔在老家,沒有陪我,他們就會罵白養我了,說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實在交流不下去”。
回老家不順重返珠海
2010年輟學后,涂亮跑到珠海,在翠微一家日資電子企業打工,一份工作干了兩年,“已經是很穩定的了,我身邊很多同事有些干了一兩周就走人的了,原因只是嫌企業夸大宣傳,實際工作沒有宣傳那么好。”涂亮有些自豪地說,自己算是工作踏實的,而這份工作也還不錯,待遇兩千多,如果不是合同到期,當時工廠又覺得男員工愛拉幫結派,打架難管理,沒有續約,他應該還會干下去。
下班后,涂亮與父母一起生活,但由于小時候從未共同生活過,三人的相處并不融洽。涂亮抱怨,父母并不看重他,2012年過年時,父母回了老家,他留在珠海,當時在翠微的出租屋養了一盆花,他沒有照看好,等父母回來發現花死掉了,對他百般數落,“罵一次也就算了,但母親今天罵了,第二天又說,反復嘮叨,我心里感覺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盆花”。
類似的摩擦、爭吵,對于涂亮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因此2013年1月,他就離開了珠海的工廠,一度返回四川老家,跟著親戚在工地干活,“工地是按天結算工資,一天100元,待遇不比沿海打工低,但太辛苦了。”涂亮說,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工地那么高強度的工作,他干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此后在老家玩了一段時間,今年過完年才重回珠海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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