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的亞楠躺在床上,一雙大眼睛怔怔地看著身邊的人。偶爾,她會含混不清地說一句:“爸爸,我要回家”,而這句話總讓父親蘇現營流下淚來。“就在亞楠出院當天,她丈夫失蹤了,拿走了所有東西,甚至包括給亞楠看病的19000元。”蘇現營說。
2011年6月7日
女婿來電 稱女兒突患重病
昨日,在長安區亞楠的家里,蘇現營向記者講述事情的經過。他們是河南人,亞楠是大女兒,2003年考上西北政法大學,畢業后在西安一家化妝品公司工作時,認識了現在已經失蹤的丈夫李某。
“女婿是寶雞的,比女兒大8歲,我們開始是反對他們交往的。”蘇現營說,但亞楠一直說李某人好、勤快,而且對她也很好,家里人拗不過亞楠,就默許了。2008年8月8日,女兒和李某領證結婚。
婚后,女兒和丈夫按揭購買了長安區這套52平方米的小房子,“房子是以女兒的名字買的,總價是16萬多一點,我還給拿了8萬元。”“2011年6月7日,我們突然接到女婿電話,說女兒得了重病。我連夜帶著老伴和小女兒趕到西安。”蘇現營說,“當時在交大一附院,我只能隔著重癥監護室的屏幕,看到里面搶救的情況。”
他問女婿女兒是怎么病的,“他光說人突然就暈倒了”,交大一附院當時負責搶救的何教授介紹,亞楠當時腦干出血多達125毫升,非常危急。蘇現營一直不解,當時才26歲的亞楠,怎么會腦溢血。
32天治療后,因承擔不了治療費用,亞楠轉院到陜西省博愛醫院。蘇現營說,在這期間,李某也經常在醫院陪著女兒,他四處跟親戚朋友借錢。
再之后,亞楠轉進距離家近的航天171醫院繼續治療,“從開始得病,先后在交大一附院治療32天,在博愛醫院治療7個多月,在航天171醫院治療整一年。”
2013年2月7日
女兒出院當天 女婿不見了
在航天171醫院,院長和醫護人員對蘇現營一家非常好,一再免除一些治療費用,還給他們捐款,“先后捐過5000多元。”蘇現營說,這期間李某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今年2月7日上午,蘇現營準備將女兒接回家,“當時是一名病友的朋友用車將我女兒送回來的。我為了表示感謝,打算中午和女婿一起請人家吃一頓飯,但李某一聽,當時就直接說不去了。”
說到這里,蘇現營難過得幾乎說不下去,“那天我請人吃完午飯回來后,就發現李某不見了,而且他們倆的結婚證、婚紗照,女兒的另一張身份證,李某的個人物品,全部不翼而飛。我立即打李某手機,已經關機,后來再打就停機了。”蘇現營說,李某還帶走了他四處借來給女兒看病用的19000多元。
蘇現營說,妻子因患有癲癇,不能受勞累和刺激,現在在航天171醫院干一些簡單的活兒,補貼家用,照顧女兒的重擔就落在他一個人肩上。他每天要給女兒擦拭身體、做按摩。
2013年9月6日
女兒幾近癱瘓 常放聲大哭
在和記者說話的間隙,蘇現營抱起女兒,給女兒做按摩。在被父親抱起后,記者才發現,亞楠的右手根本不聽使喚,只有左手摟著爸爸的脖子不停拍著,而一雙腿也無法站立起來,整個人的意識也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正按摩時,亞楠突然放聲大哭,“爸爸,我要回家,爸爸,我要回家……”蘇現營說,女兒現在已分不清是在醫院還是在家里。
“我哪里都去不了,也無法到寶雞去找李家人。只要我一走到門口,亞楠就以為我要出去,會像小孩兒一樣使勁兒地哭……”他撫摸著女兒的頭,流著淚說,因為一來西安就為女兒的病忙碌,他一直不知道李某的工作地點,現在僅有的線索,就是李某已經停機的電話號碼和他寶雞老家的地址。
在亞楠清醒的間隙,記者問她還喜歡丈夫李某嗎,她說“不!他打我,對我不好!”
記者試圖電話聯系李某和寶雞李某家人,但李某電話停機,李家電話則一直無人接聽。
律師稱亞楠丈夫涉嫌遺棄罪
“李某失蹤后,我還給他的家里打過電話,只有一次打通了,他母親接電話說李某失蹤了,此后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為此我還去報了兩次案。我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女兒到底是他的合法妻子,這樣撇下她不管,忍心嗎?”蘇現營說。
蘇現營說女兒要完全治愈,還需要很大一筆費用,“醫生說孩子年輕,有希望恢復,哪怕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想放棄治療。我現在找李某,并不是想要求他什么,只想聽聽他的說法。現在我想把這套房子賣掉,給孩子籌錢治病。為了給孩子治病,我先后花了近50萬元,債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完……”
昨日,在亞楠家,記者看到了亞楠和李某的結婚證復印件,以及西安市公安局航天分局秦宇派出所對蘇現營報案情況的案件受理通知書。而如今亞楠家里,能證明兩人一起生活過的,僅剩一張她和李某2009年2月的合影,照片上的兩人笑容滿面。
陜西德倫律師事務所張佩雯律師分析說,如像亞楠父親所說,李某已涉嫌遺棄罪。“雖然遺棄罪屬于自訴案件,原告可以直接去法院提起訴訟,但一旦罪名成立,是需要實際服刑的。在現在的狀況下,公安機關可以協助追查李某的下落,將其帶回調查。” 本報記者袁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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