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把一切迷惘埋進晚霞/奮力燃燒,燃燒/火熱的心在人與人之間發瘋跳舞/高高地站在時光的脊背之上/讓我在這無比燦爛中慶祝/讓我在這繁星之夜里祈禱。”這是孔玲(化名)寫在2012年7月的詩。那時,她剛剛通過了縣法院的公務員面試。
孔玲很瘦,一米六幾的個頭,胖的時候也就八十多斤,身邊的人都想不到,這樣瘦弱的女孩子能堅持26場考試,最終在畢業一年后考上公務員。
孔玲從小就對文字有感覺,高中時喜歡寫詩。她在師范學校學的是漢語言文學,大一時就想考研,到了大三,爸媽跟她分析就業現狀,中文系競爭激烈,要她還是以就業為先。大四時,她也試過網申找工作,卻大多沒有回音。沮喪之下,她聽從了爸媽的建議,把公務員定為就業目標。
大學最后的時光,孔玲除了專業學習,就是看公考書,她說,“我的青春好像就剩下考試了”,數量關系、言語理解、邏輯判斷、常識、資料分析、申論……每天都跟這些題目泡在一起,從陌生到熟悉。當時她并沒有想到,這種狀態會陪伴她兩年多。
大四上學期她去上了7天的筆試培訓班,講的都是公考考試技巧。她看到培訓班里很多人并沒有學到太多東西,也沒有特別投入地聽課,可能是學習強度太大,都很容易疲勞。她經常自己買書學習,或者上論壇取經。
從那時起,她開始了各地趕考。國考、武漢教師考編、南昌公務員聯考,合肥的銀行考試,蕪湖、馬鞍山的事業單位考試……她走過很多地方,經常是這個月在這個城市考試,下個月又跑到了另一個城市。她說,很多人為了合適的工作、理想的生活會遠離自己的家,就像大家在不同的城市讀研。而現實也迫使她一次次去爭取。有一次,她考的是省城中級人民法院的勞務派遣崗位,進了面試,但是機試沒過。機試測的是打字速度,“差2個字我就考上了”。
臨近畢業的時候,孔玲考上了家鄉某縣的村官,離自己家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村官是很多應屆大學生在公考路上的過渡方式。“對于村官,我只能說,做好村官真的不容易。”孔玲的體會是,農村工作需要情感和經驗,而這些都是城市的孩子以及剛畢業沒有工作實踐的大學生所缺乏的。那時自己每天的工作生活狀態就是郁悶,一方面村官發揮不了什么作用,一方面受方言困擾,對農村工作不熟悉。
雖然村官做滿兩年之后可以享受公務員考試優惠政策,但其實很多大學生去了基層之后馬上就會接著考試。孔玲也并沒有停下,她邊工作邊準備了2012年的省考。當時她報了縣法院,考出來是筆試第三,正好進了面試,覺得翻盤難度比較大,就報名參加了學費1萬元的面試保過班。
面試培訓是在賓館里全封閉進行的,前期是老師講模板、講技巧,后期以同學對練為主,老師在旁邊指點。她說,那段時間自己壓力大到吃東西都吐,培訓7天瘦了3斤,練習不順的時候,自己就哭了起來。練到后來,她感覺思路開闊,言語流暢。但也只是極少數人才能練出很好的效果,大多數人即便經過培訓,在面試中還是會失敗。
這一次她真的通過了,在面試中考了全縣第一,當時全縣考生有三千多人。當年的省市直事業單位她也進了面試,因為跟省考面試沖突就放棄了。她報的的崗位是近400比1的篩選率。
她說,隨著時間積累,考試實力也會提升,這是建立在不斷總結的基礎上的。經歷那么多挫折,孔玲覺得自己學會了很多東西。“我的綜合能力確實提升了,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大大提升。到了法院,很多同事領導覺得我的談吐很好,有思想,比較成熟,這和考試經歷是分不開的。”
孔玲覺得大學里她沒有收獲更多,除了自己喜歡的知識,除了曾經的文學夢。她說自己不那么文藝了,因為工作關系,多了對社會民生的關注,多了一些社會責任。偶爾寫寫詩歌,在特別有靈感的時候。
孔玲至今仍保存著那些公考的準考證,厚厚一疊,26張。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很幸福,現在的平靜來之不易。經歷過挫折、打擊之后得到了新生活,就會對生活充滿感恩。
(袁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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