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塱村,一戶人家在破敗的磚瓦老屋旁邊,蓋起了鋼筋混凝土的新房子。南都記者陳文才攝
菜地塱村老屋里的村民都搬走了,但是在這住了半輩子的老人還是喜歡到這里坐一坐,抽口煙。 南都記者陳文才攝
南都記者劉曉燕
出廣州,沿廣從路往北30公里處有一座北回歸線標志塔,叢化市太平鎮鄧村和菜地塱村就在這附近。
這兩個約800年歷史的村落在改革開放30年來,經歷了分田到戶、種販農產品、外出打工或者創業,30年里,村里樓房就像地里的果樹一樣越來越多、越來越高,但人卻越來越少。
他們去深圳近,去廣州更近,最近的是從化市區。像許多農村一樣,這兩個村子也面臨著嚴重的空心化,即使它們處于改革前沿的廣東,也沒有特別地例外:村民也像候鳥一樣在城市與村莊間遷徙,只不過他們的路程比內地農民工要近得多。
菜地塱村舊村需要再往里走,那兒有個池塘,然后一片低矮的舊屋赫然出現。從新村過來,你會覺得眼前這片老房子顯得極不協調,帶著歷史的陳舊感,遇到小孩子不聽話,村里的媽媽就會說:“再哭,就把你丟到老屋里去喂老虎!”
社會學學者通常把“空心村”分為兩種:一種是農村建設規劃不合理導致新村包圍舊村的“空心村”;另一種則是由于農民工外出打工導致的經濟學意義上的“空心村”。就這兩個村莊而言,它的“空心村”現象有前一個原因導致的明顯地貌變化,又由后一種原因助力加速。
財叔的大兒子花100多萬元在街口鎮買了最好的商品房,財叔不太認同,他覺得將人生放在一套房子上不值得。為此,父子倆還爭論過,他和老伴希望兒子回村里建房,他們認為村里建房便宜,而且空氣好、住得舒服,兒子卻已經習慣了城里的生活。
800年的老村,30年變空心
鄧村和菜地塱村緊鄰分建路兩側,鄧村靠西,菜地塱村靠東。在路邊可以看見菜地塱村的牌坊,村子大致可以劃分為兩部分,一是30年來新建在外圍的新村,另一部分則是一個完全廢棄的舊村。
沿著新村的大榕樹走去,3位老人抽著煙不發一言,他們的對面是村里最“繁華”的地段———小超市。舊村需要再往里走,那兒有個池塘,然后一片低矮的舊屋赫然出現。從新村過來,你會覺得眼前這片老房子顯得極不協調,帶著歷史的陳舊感,遇到小孩子不聽話,村里的媽媽就會說:“再哭,就把你丟到老屋里去喂老虎!”
鄧村沒有牌坊,一座鄧氏宗祠是這里最主要的建筑,圍繞宗祠的便是鄧村的老村。這個有800年歷史的老村,曾經住了幾十代鄧氏族人,在短短的30年時間里,也像菜地塱村的老屋一樣空無一人,只剩斷壁殘垣與野草。
在明弘治年間從番禺劃分出來的太平鎮已有500年歷史,目前它有3個居委會和33個村莊,無論是鄧村還是菜地塱村或者別的村;無論是老屋與新村水乳交融,還是新舊涇渭分明,這里每一座村莊都或多或少有“空心”現象。
社會學學者通常把“空心村”分為兩種:一種是農村建設規劃不合理導致新村包圍舊村的“空心村”;另一種則是由于農民工外出打工導致的經濟學意義上的“空心村”。就這兩個村莊而言,它的“空心村”現象有前一個原因導致的明顯地貌變化,又有后一種原因助力加速。
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布谷”三下鄉團隊在2011年暑假對這兩個村莊進行調研后得出結論:造成兩村“空心”的原因包括“舊房屋空間小,房屋質量差,無法滿足村民的居住要求,并且存在跟風現象”、“缺乏資金,無條件考慮舊房屋問題,但是大多農民希望能夠統一規劃整理舊村落”以及“舊房屋是共有財產,難以整治”。
團隊中“幸福新農村”調研隊的負責人告訴記者,“出外打工,人流外出”是造成空心村更為重要的原因,特別是從經濟的角度來講。他們調查的結果顯示,因外出打工,鄧村村民人均年收入從2005年的2700元上升到2011年的4800元,增長了約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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