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在北京參加了北大和哈佛聯合舉辦的有關中美關系的會議。我在會上的發言集中在美中如何合作才能加強國際安全。我提出以下5個要點。
一、積極和消極的安全合作。理論上講，美中安全合作可分為兩大類型。一種是積極合作，如反恐和打擊海盜等。另一種是消極合作，即兩國都通過限制或遏制各自在某些重要領域的行為以尋求鞏固共同利益。傳統的軍備控制、禁止網絡攻擊等都屬于該范疇。
二、合作前景。安全合作尤其是積極合作主要取決于雙方的友好或信任程度。如果兩國保持積極的雙邊關系，合作則水到渠成。否則，即便是積極合作也難以為繼。
三、互為競爭對手的大戰略。對美中改善全球安全的廣泛合作而言，雙方大戰略之間的緊張態勢是主要障礙。中國的核心戰略目標是繼續保持經濟增長，逐步壯大經濟和軍事實力，最終削減或消除美國在亞洲的安全角色。相比之下，美國則希望留在亞洲以阻止中國在該地區占據主導地位。
四、美國和中國能否保持克制？如果兩國熱衷實現各自的大戰略目標，利益沖突將無處不在并異常激烈。但如果兩國以一種克制的方式追逐各自戰略目標，那么雙方在某些問題上將更容易找到共同立場。不過這不太可能。克制并非美國的長項，而隨著中國實力的相對增長，其克制力也在急轉直下。
五、長期穩定。不幸的是，維護美中關系的長期任務將變得更加艱難。如果雙方領導人均能保持明智和遠見，兩國政府或能駕馭未來關系且不出現嚴重問題。但兩國歷史都表明，未來幾十年，這種美景每年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然而，華盛頓和北京之間存在一種底線，即為了更容易駕馭未來關系，雙方顯然都有意現在就采取行動。其中，尤其重要的是確立海軍活動航行規則，以減少在公海上發生意外沖突的危險性。在無人機和網絡攻擊的使用上達成諒解亦會有所幫助。此外，雙方精英人士的交流非常重要，這將增進彼此了解，降低雙方在官方場合誤讀或誤解的可能性。此類措施不能完全化解兩國對抗，但總體上有助于防止事態失控。對未來25年的國際和平及安全而言，這可能是兩國能做出的最大貢獻。 （作者斯蒂芬沃爾特，王會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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