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彬

1歲喪父母的劉帥洋

　　【兩個簡單的中秋節愿望，你能幫他們實現嗎？】家住登封的張舒彬和劉帥洋，都是孤兒。他倆在同一所學校上學，是一對親密的小伙伴。中秋節，這對孤兒“兄弟”有同一個心愿：給爺爺買雙新鞋子。 @東方今報

　　□東方今報記者 張英/文 劉棟杰/圖

　　登封潁陽鎮兩個相距不過1里地的村子里，有兩個孤兒。兩人在同一所學校上學，一個12歲，一個11歲。一個是遺腹子，一個剛出生父親出車禍身亡。兩個孩子都是跟著爺爺長大，中秋節他們有個共同心愿：給爺爺買一雙新鞋。

　　他努力學習

　　不想爺爺被人看不起

　　○跟著爺爺在田埂邊長大

　　在張舒彬出生前一個月，父親死于小煤窯塌方，母親悲傷過度，在生下他之后沒多久病逝。

　　幸好還有爺爺奶奶，可父親的死對奶奶打擊太大，張舒彬剛懂事時，奶奶就離他而去。爺爺張治幫今年64歲，頭發幾乎全白，張治幫還要養活83歲的老母親。太奶奶、爺爺、張舒彬，祖孫四代，三個人。

　　這就是登封市潁陽鎮竹園村的一個家庭。太奶奶一個月有70元低保，張舒彬被列為“五保”每月200元，這是家里所有的固定收入，其他的，就要靠沒有任何社保的張治幫在兩畝薄田里“刨食”。

　　張舒彬從小就跟著爺爺在田埂邊長大，春天看著爺爺播種，夏天，幫著爺爺澆園，秋天，和爺爺一起收獲。所有的農活他都干過，可即便這樣，兩畝田每年的全部收成也只有500公斤小麥、500公斤玉米，勉強夠全家一年的口糧。

　　○爺爺的教育從來都是“忍”

　　每逢過年過節，張舒彬就找不到爺爺。爺爺總是做好飯，然后躲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漸漸長大，張舒彬才知道，爺爺是在想爸爸、想奶奶，他也想爸爸，唯一的方法就是拿著父親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看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張舒彬家其實很好找，問路時，村民會告訴你：“村東頭，門頭兒最矮的那家。”

　　張舒彬家不僅沒有高門頭，兩間偏房甚至沒有頂，主房還是2006年民政部門扶貧6000元蓋起來的。房子的地位“亮明”張家在村里的地位，張舒彬在外面和別家小孩打鬧受氣了，他總是回家再挨吵，因為爺爺的教育從來都是“忍”。

　　○“長大后我會撐起這個家”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12歲的張舒彬，只有城里8歲孩子的個頭，為此他在學校也時常受欺負。

　　受了欺負，他會做夢，清晰夢到爸爸媽媽的臉，伸手卻怎么也夠不著。

　　不同尋常的境遇，壓在這個孩子心里，逆境生出了力量。他努力學習，不讓爺爺在村里被人看不起；他替爺爺多干活兒，讓爺爺多歇歇那被壓彎的背脊。

　　“我們家沒錢，我們家窮，我們家沒有好房子，可是我會長大，我會撐起這個家。”

　　他放學就掰玉米

　　不想讓爺爺干體力活

　　○曾有輝煌顯赫的家世

　　在登封潁陽鎮劉村，有一處大宅子，深宅大院，三層樓房，花崗巖為基……你完全不會想到，這是11歲孤兒劉帥洋的家。

　　這處宅子透露出劉家曾經顯赫的家世，長近100米、寬50余米，三進院落，有前廳、正房、廂房，雕梁畫棟、用料夯實講究，據說已有三四百年的歷史。

　　現在，這處大宅子只住了劉帥洋和爺爺奶奶三個人，很多間老房子都已倒塌破敗，只有掛在正房墻上的“中堂畫”上，還詳細記錄著這處大宅當初的非凡模樣。

　　爺爺劉清海不識字，對先祖的榮光無從用文字考證，發跡史據說是祖上得了外財，挖窯時挖到“一槽”（喂馬的石槽）銀子，用大車拉一夜才拉完，然后開始建房置地；而家族從劉清海的爺爺開始敗落，“他喜歡騎馬、比賽，賣了洛陽、鄭州、上海的生意產業，家里的地也賣光了，只留下這一處老宅子”。

　　○爺爺靠承包土地養活一家人

　　到了劉清海這一代，只能務農為生，2003年獨子出車禍而死，兒媳因此患病，1年后也郁郁而終，只留下1歲多一點的劉帥洋。

　　劉清海和老伴一點點把孩子拉扯大。

　　老兩口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在地里“找食”，近兩年農村外出打工的多了，他承包了別人的地，加上自己的，一共七八畝，靠種地為生，“我今年69歲了，老伴63歲，不知道還能干幾年”。

　　可糧食只夠吃，賣不了幾個錢，劉清海就養了20多只羊、1頭牛，“牛幫著犁地耕田，羊下崽了，沒錢就賣一只，供孫子上學交學費”。

　　○不想讓爺爺奶奶再干體力活

　　劉帥洋長得瘦，可很懂事，床邊墻上貼滿了學校得來的獎狀。孩子很聰明，數學尤其好，總是考前幾名。“可惜沒有更好的老師輔導。”爺爺常為此惋惜。

　　放學回家，小帥洋會幫助爺爺奶奶剝花生、掰玉米，這些城里孩子見都沒見過的農活兒，是小帥洋必須完成的“家庭作業”。

　　這些很輕的農活兒也常常會讓小帥洋感到累，他覺得爺爺奶奶干那么重的活兒一定更累，“他們年紀都大了，不想再讓他們干體力活了”。

　　共同愿望

　　孤兒“兄弟”想給爺爺買雙新鞋

　　張舒彬和劉帥洋就住鄰村，兩村相隔不過1里地，還在同一個學校上課，是經常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他們都不愛看電視，他們都喜歡騎自行車……他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

　　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對于別的孩子，意味著假期、美食、禮物，可這對孤兒“兄弟”的字典里沒有這種奢望。

　　記者問他們中秋節有什么愿望？他倆的回答居然出奇的一致：想給爺爺買雙新鞋子。

　　張舒彬說，爺爺經常穿雙拖鞋下地干活，石頭會把腳磨破；劉帥洋跟著爺爺去山坡上放羊，他注意到，在山坡上跑來跑去的爺爺，腳上一雙布鞋早就破爛不堪。

　　其實，采訪的時候，他們都不愿意說起“中秋節”，他們知道這是一個“吃月餅”的節日，而月餅代表著一家團圓。